我的叔叔于勒原文(我的叔叔于勒 如果于勒竟在这只船上 那会叫人多么惊喜啊 惊喜的原因是什么)
本文目录
- 我的叔叔于勒 如果于勒竟在这只船上 那会叫人多么惊喜啊 惊喜的原因是什么
- 选入教材的《我的叔叔于勒》和原文相比 做了哪些改变改编的原因是什么
- 我的叔叔于勒原文
- 急需《我的叔叔于勒》原文!快!
- 求莫泊桑《我的叔叔于勒》原文
- 选文《我的叔叔于勒》中为什么删掉原文的开头和结尾好吗
- 求八年级上册语文课文《陈毅市长》《威尼斯商人》《变色龙》《我的叔叔于勒》原文
- 谁能帮我把《我的叔叔于勒》原文改编成能演的剧本啊
我的叔叔于勒 如果于勒竟在这只船上 那会叫人多么惊喜啊 惊喜的原因是什么
我的叔叔于勒中竟字:居然,表示出乎意料 【原文】 于是每星期日,一看见大轮船喷着黑烟从天边驶过来,父亲总是重复他那句永不变更的话:“唉!如果于勒竟在这只船上,那会叫人多么惊喜呀!”
选入教材的《我的叔叔于勒》和原文相比 做了哪些改变改编的原因是什么
改变内容和原因具体解释如下:
选入教材的《我的叔叔于勒》和原文相比删除一些内容以下几个地方的内容:
1、《我的叔叔于勒》并不是像我们所阅读的课本中是那样平铺直叙的,而是采用一个倒叙的手法。在教材中文章一开头,就是主人公在叙述自己的家庭条件。
2、我们的课本上的这篇文章不仅仅删改了开头,连结尾也有了一些小小的变动。课文最后的结尾是作者一家离开偶遇于勒的那艘船,不再和自己的这位亲戚联系。
改编的原因:这篇课文的适应年级比较低,当时的孩子是没有办法去真正理解课文中所体现的内容的。加入各种插叙倒叙,容易让整个文章的结构变得复杂冗长,孩子们的理解能力是无法获得良好的阅读体验的。
《我的叔叔于勒》小说介绍如下:
在《我的叔叔于勒》中,主人公出生在一个比较贫寒的家庭,家中父母卖力工作,却也没法把日子过得有声有色,只能勉强度日,但主人公家中有一个十分有钱的叔叔,名叫于勒。
于勒在年轻的时候是个放浪形骸的纨绔子弟,整日最爱做糟钱的事,后来甚至被逐出家门。但是在于勒发家之后,主人公的父母对于勒的态度却发生了一个十分巨大的改变,他们甚至把曾经百般嫌弃的于勒称为福星,希望能够借助于勒的力量,把自己一家从底层社会拯救上去。
在后来于勒再次落魄,只能在船上卖一些廉价的海鲜食品为生,主人公一家在船上偶遇他之后态度再次转变,假装不认识就离开了。
在这样一个故事中,我们毫无疑问能够从莫泊桑的笔下看到对赤裸裸的资本主义金钱社会的抨击和讽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再和人品有关,而是由社会地位以及个人财富决定,这样的一种讽刺文学让人读上去有一种“寒心”的感觉。
我的叔叔于勒原文
一个白胡子穷老头儿向我们乞求施舍。我的同伴约瑟夫·达弗朗舍竟给了他一个五法郎的银币。我觉得有点惊奇。他于是对我说: 这个可怜的人使我想起一段往事,这段往事我一直念念不能忘怀。下面我就来讲给您听。 我的家庭原籍勒阿弗尔,并不是有钱人家,也就是勉强度日罢了。我的父亲做事,很晚才从办公室回来,挣的钱不多。我有两个姐姐。 我的母亲对我们的拮据生活感到非常痛苦,她常常找出一些尖酸刻薄的话,一些含蓄、恶毒的责备话发泄在我的父亲身上。这个可怜人这时候总做出一个手势,叫我看了心里十分难过。他总是张开了手摸一下额头,好像要抹去根本不存在的汗珠,并且总是一句话也不回答。我体会到他那种无可奈何的痛苦。那时家里样样都要节省;有人请吃饭是从来不敢答应的,以免回请;买日用品也是常常买减价的日用品和店铺里铺底的存货。姐姐们自己做衣服,买十五个铜子一米的花边时还常常要在价钱上争论半天。我们日常吃的是肉汤和用各种方式做的牛肉。据说这又卫生又富于营养,不过我还是喜欢吃别的东西。 我要是丢了钮子或是撕破了裤子,那就要狠狠地挨一顿骂。 可是每星期日我们都要衣冠整齐地到防波堤上去散步。我的父亲穿着礼服,戴着礼帽,套着手套,让我母亲挽着胳膊;我的母亲打扮得五颜六色,好像节日悬万国旗的海船。姐姐们总是最先打扮整齐,等待着出发的命令;可是到了最后一刻,总会在一家之主的礼服上发现一块忘记擦掉的污迹,于是赶快用旧布蘸了汽油来把它擦掉。 于是我的父亲头上依旧顶着大礼帽,只穿着背心,露着两只衬衫袖管,等着这道手续做完;在这时候,我的母亲架上她的近视眼镜,脱下了手套,免得弄脏它,忙得个不亦乐乎。 全家很隆重地上路了。姐姐们挽着胳膊走在最前面。她们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所以常带她们出来叫城里人看看。我依在我母亲的左边,我父亲在她的右首。我现在还记得我可怜的双亲在星期日散步时候那种正言厉色、举止庄重、郑重其事的神气。他们挺直了腰,伸直了腿,迈着沉着的步伐向前走着,就仿佛他们的态度举止关系着一桩极端重要的大事。 每个星期日,只要一看见那些从辽远的陌生地方回来的大海船开进港口,我的父亲总要说他那句从不变更的话: “唉!如果于勒就在这条船上,那会多么叫人惊喜呀!” 我父亲的弟弟于勒叔叔是全家惟一的希望,而在这以前曾经是全家的祸害。我从小就听家里人谈论这位叔叔,我对他已是那样熟悉,大概一见面就能立刻认出他来。他动身到美洲去以前的生活,连细枝末节我都完全知道,虽然家里人谈起他这一段生活总是压低了声音。 据说他当初行为很不端正,就是说他曾经挥霍过一些钱财,这在穷人的家庭里是罪恶当中最大的一种。在有钱人的家里,一个人吃喝玩乐无非算是糊涂荒唐。大家笑嘻嘻地称呼他一声花花公子。在生活困难的家庭里,一个人要是逼得父母动老本儿,那他就是一个坏蛋,一个流氓,一个无赖了。 虽然事情是一样的事情,这样区别开来还是对的,因为行为的好坏,只有结果能够决定。 总之,于勒叔叔把自己应得的那部分遗产吃得一干二净之后,还大大减少了我父亲所指望的那一部分。 按照当时的惯例,他被送上一只从勒阿弗尔开往纽约的商船,到美洲去了。 一到了那里,我这位于勒叔叔就做上了不知什么买卖,不久就写信来说他赚了点钱,并且希望能够赔偿我父亲的损失。这封信在我的家庭里引起了极大的震动。于勒,大家都认为分文不值的于勒,一下子成了正直好人,有良心的人,达夫朗什家的好子弟,跟所有达夫朗什家的子弟一样公正无欺了。 有一位船长又告诉我们,说他已租了一所大店铺,做着一桩很大的买卖。 两年后又接到第二封信,信上说: 我亲爱的菲利普,我给你写这封信是免得你担心我的健康,我身体很好。买卖也好。明天我就动身到南美去作一次长期旅行,也许要好几年不给你写信。如果真的不给你写信,你也不必担心。我发了财就会回勒阿弗尔的。我希望为期不会太远,那时我们就可以一起快活地过日子了…… 这封信成了我们家里的福音书。一有机会就要拿出来念,见人就拿出来给他看。 果然,十年之内于勒叔叔没有再来过信,可是我父亲的希望却在与日俱增;我的母亲也常常这样说: “只要这个好心的于勒一回来,我们的境况就不同了。他可真算得一个有办法的人!” 于是每个星期日,一看见大轮船向上空喷着蜿蜒如蛇的黑烟,从天边驶过来的时候,我父亲总是重复说他那句永不变更的话: “唉!如果于勒就在这条船上,那会多么叫人惊喜呀!” 简直就像是马上可以看见他手里挥着手帕叫喊: “喂!菲利普!” 叔叔回国这桩事十拿九稳,大家拟定了上千种计划,甚至于计划到要用这位叔叔的钱在安古维尔附近置一所别墅。我不敢肯定我的父亲是不是已经就这件事进行过商谈。 我的大姐那时二十八岁,二姐二十六岁。她们还没有结婚,全家都为这件事十分发愁。 后来终于有一个看中二姐的人上门来了。他是一个公务员,没有什么钱,但是诚实可靠。我总认为这个年轻人下决心求婚,不再迟疑,完全是因为有一天晚上我们给他看了于勒叔叔的信的缘故。 我们家赶忙答应了他的请求,并且决定婚礼之后全家都到哲尔塞岛去小游一次。 哲尔塞岛是穷人们最理想的游玩地点,路并不远;乘小轮船渡过海,便到了外国的土地上,因为这个小岛是属于英国的。因此,一个法国人只要航行两个钟头,就可以到一个邻国去看看这个民族,并且研究一下在大不列颠国旗覆盖下的这个岛上的风俗。 哲尔塞岛的旅行成了我们朝思暮想、时时刻刻盼望、等待的一件事了。 我们终于动身了。我现在想起来还像是昨天刚发生的事:轮船靠着格朗维尔码头生火待发;我的父亲慌慌张张地监视着我们的三个包袱搬上船;我的母亲不放心地挽着我那未嫁姐姐的胳膊。自从二姐出嫁后,我的大姐就像一窝鸡里剩下的一只小鸡一样有点丢魂失魄;在我们后边是那对新婚夫妇,他们总落在后面,使我常常要回过头去看看。 汽笛响了。我们已经上了船,轮船离开了防波堤,在风平浪静,像绿色大理石桌面一样平坦的海上驶向远处。我们看着海岸向后退去,正如那些不常旅行的人们一样,感到快活而骄傲。 我的父亲高高挺着藏在礼服里面的肚子,这件礼服,家里人在当天早上仔细地擦掉了所有的污迹,此刻在他四周散布着出门日子里必有的汽油味;我一闻到这股气味,就知道星期日到了。 我的父亲忽然看见两位先生在请两位打扮很漂亮的太太吃牡蛎。一个衣服褴褛的年老水手拿小刀撬开牡蛎,递给了两位先生,再由他们传给两位太太。他们的吃法也很文雅,一方精致的手帕托着蛎壳,把嘴稍稍向前伸着,免得弄脏了衣服;然后嘴很快地微微一动就把汁水喝了进去,蛎壳就扔在海里。 在行驶着的海船上吃牡蛎,这件文雅的事毫无疑问打动了我父亲的心。他认为这是雅致高级的好派头儿,于是他走到我母亲和两位姐姐身边问道: “你们要不要我请你们吃牡蛎?” 我的母亲有点迟疑不决,她怕花钱;但是两位姐姐马上表示赞成。于是我的母亲很不痛快地说: “我怕伤胃,你买给孩子们吃好了,可别太多,吃多了要生病的。” 然后转过身对着我,她又说: “至于约瑟夫,他用不着吃了,别把小孩子惯坏了。” 我只好留在我母亲身边,心里觉得这种不同的待遇很不公道。我一直望着我的父亲,看见他郑重其事地带着两个女儿和女婿向那个衣服褴褛的老水手走去。 先前的那两位太太已经走开,我父亲就教给姐姐怎样吃才不至于让汁水洒出来,他甚至要吃一个做做样子给她们看。他刚一试着模仿那两位太太,就立刻把牡蛎的汁水全溅在他的礼服上,于是我听见我的母亲嘟囔着说: “何苦来!老老实实待一会儿多好!” 不过我的父亲突然间好像不安起来;他向旁边走了几步,瞪着眼看着挤在卖牡蛎的身边的女儿女婿,突然他向我们走了回来。他的脸色似乎十分苍白,眼神也跟寻常不一样。他低声对我母亲说: “真奇怪!这个卖牡蛎的怎么这样像于勒!” 我的母亲有点莫名其妙,就问: “哪个于勒?” 我的父亲说: “就……就是我的弟弟呀……如果我不知道他现在是在美洲,有很好的地位,我真会以为就是他哩。” 我的母亲也怕起来了,她结结巴巴地说: “你疯了!既然你知道不是他,为什么这样胡说八道?” 可是我的父亲还是放不下心,他说: “克拉丽丝,你去看看吧!最好还是你去把事情弄个清楚,你亲眼去看看。” 她站起身来去找她两个女儿。我也端详了一下那个人。他又老又脏,满脸都是皱纹,眼睛始终不离开他手里干的活儿。 我的母亲回来了。我看出她在哆嗦。她很快地说: “我看就是他。去跟船长打听一下吧。可要多加小心,别叫这个小子又回来缠上咱们!” 我的父亲赶紧去了,我这次可跟着他走了。我心里感到异常激动。 船长是个大高个儿,瘦瘦的,蓄着长长的颊须,他正在驾驶台上散步,那不可一世的神气,就仿佛他指挥的是一艘开往印度的大邮船。 我的父亲客客气气地和他搭上了话,一面恭维一面打听与他职业上有关的事情,例如:泽西是否重要?有何出产?人口多少?风俗习惯如何?土地性质如何?等等。 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他们谈论的至少是美利坚合众国哩。 后来终于谈到我们搭乘的这只船“快速号”,接着又谈到船员。最后我的父亲才有点局促不安地问: “您船上有一个卖牡蛎的,看上去倒很有趣。您知道点儿这个人的底细吗?” 船长最后对这番谈话感到不耐烦了,他冷冷地回答: “他是个法国老流浪汉,去年我在美洲碰到他,就把他带回国。据说他在勒阿弗尔还有亲戚,不过他不愿回去找他们,因为他欠着他们钱。他叫于勒……姓达尔芒什,或者是达尔旺什,总之是跟这差不多的那么一个姓。听说他在那边曾经一度阔绰过,可是您看他今天落魄到了什么地步。” 我的父亲脸色煞白,两眼呆直,嗓子发哽地说: “啊!啊!好……很好……我并不感到奇怪……谢谢您,船长。” 他说完就走了,船长困惑不解地望着他走远了。 他回到我母亲身旁,神色是那么张皇,母亲赶紧对他说: “你先坐下吧!别叫他们看出来。” 他一屁股就坐在长凳上,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 “是他,真是他!” 然后他就问: “咱们怎么办呢?……” 我母亲马上回答: “应该把孩子们领开。约瑟夫既然已经全知道了,就让他去把他们找回来。千万要留心,别叫咱们女婿起疑心。” 我的父亲好像吓傻了,低声嘟哝着: “真是飞来横祸!” 我的母亲突然大发雷霆,说: “我早就知道这个贼不会有出息,早晚会再来缠上我们!倒好像一个达夫朗什家里的人还能让人抱什么希望似的!” 我父亲用手抹了一下额头,正如平常受到太太责备时那样。 我母亲接着又说: “把钱交给约瑟夫,叫他赶快去把牡蛎钱付清。已经够倒霉的了,要是再被这个讨饭的认出来,在这船上可就有热闹看了。咱们到船那头去,注意别叫那人挨近我们!” 她站了起来,他们在给了我一个五法郎的银币以后,就走了。 我的两个姐姐等着父亲不来,正在纳闷。我说妈妈有点晕船,随即问那个卖牡蛎的: “应该付您多少钱,先生?” 我真想喊他:“我的叔叔。” 他回答: “两个半法郎。” 我把五法郎的银币给了他,他把找头递回给我。 我看了看他的手,那是一只满是皱痕的水手的手;我又看了看他的脸,那是一张贫困衰老的脸,满面愁容,疲惫不堪。我心里默念道: “这是我的叔叔,父亲的弟弟,我的亲叔叔。” 我给了他半个法郎的小费,他赶紧谢我: “上帝保佑您,我的年轻先生!” 说话的声调是穷人接到施舍时的声调。我心想他在那边一定要过饭。 两个姐姐看我这么慷慨,觉得奇怪,仔细地端详着我。 等我把两法郎交给我父亲,母亲诧异起来,问: “吃了三个法郎?……这不可能。” 我用坚定的口气宣布: “我给了半个法郎的小费。” 我的母亲吓了一跳,瞪着眼睛望着我说: “你简直是疯了!拿半个法郎给这个人,给这个无赖!……” 她没有再往下说,因为我的父亲望望女婿对她使了个眼色。 后来大家都不再说话。 在我们面前,天边远远地仿佛有一片紫色的阴影从海里钻出来。那就是哲尔塞岛了。 我们回来的时候改乘圣玛洛号船,以免再遇见他。我的母亲一肚子心事,愁得了不得。 此后我再也没见过我父亲的弟弟! 今后您还会看见我有时候要拿一个五法郎的银币给要饭的,其缘故就在于此。开端:盼望于勒 发展:发现于勒 高潮:证实于勒 结局:躲避于勒 2、思考: ①情节从什么地方开端?这时菲利普夫妇对于勒的态度如何? ②于勒去美洲后,故事情节有了怎样的发展?菲利普夫妇对于勒的态度有什么变化? ③船上巧遇是高潮。菲利普夫妇突然见到于勒,态度又有怎样的变化? 1、 是那个女婿造成的。菲利普夫妇怕女婿知道了于勒的情况,于婚事不利。 2、 是于勒的为人造成的。如果于勒是一个品德很好的人,则菲利普夫妇不会如此。 3、 是于勒贫穷造成的。如果于勒此时很富有,菲利普夫妇一定和他相认。 4、 是菲利普夫妇经济不富裕造成的。如果他们很有钱,就会认下于勒。 5、 是菲利普夫妇的虚荣心造成的。如果他们不是那么好面子,则结局不会如此。 6、 是菲利普夫妇的思想意识造成的。在他们的头脑中只认识钱。 7、 是菲利普夫妇的“嫌贫爱富”造成的。当于勒穷时他们又赶又撵,而对他富时,则是盼。 8、 是那个社会制度造成的。在资本主义社会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金钱关系。 明确:直接原因菲利普夫妇只认识钱而于勒又沦落为穷人,其根本原因是:那个金钱至上的社会制度。
急需《我的叔叔于勒》原文!快!
《我的叔叔于勒》 〔 作者:莫泊桑 〕 一个白胡子的老头儿向我们要求布施。我的同学约瑟甫?达勿朗诗给了他一枚值五个金法郎的银币。我吃惊了。他向我说了这样一件故事: 这个可怜的人使我记起了一个故事,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这件事我一直没有忘记过。你听我说吧。 我家庭原是住在勒阿弗尔的,并不富裕。靠大家想法子应付罢了,没有旁的办法。父亲在外工作,定要到天晚才从办公室回家,而收入并没有什么大了不得。当时我还有两个姊姊。 我母亲因为我们生活得不宽裕很感痛苦,时常找着好些尖刻的话,好些遮遮掩掩的和不顾信义的闲话去对付我的父亲。这位可怜的丈夫当时有一个教我伤心的手势。他每每张开手掌搁在额头上,俨然是去擦汗一般,可是汗呢,并没有,而且他绝不答辩。我感到他的懦弱的痛苦了。大家尤其注意节约,从来不接受邀请去吃一顿夜饭,为的是免得回请;家里买的食品之类全是大减价的东西,种种陈货。姊姊们的裙袍全是自家缝的,为了三个铜元一公尺的滚条,也要在价格上商量好久。我们通常的食品仅仅是浓汤和牛肉杂烩。那仿佛是有益卫生的和滋补的,不过我宁愿吃旁的东西。 为了我失落了钮扣和撕破了裤子、他们就对我大嚷大闹。不过每逢星期日,我们就打扮得齐齐整整到港口的防波堤上去走一遭。父亲,穿上方襟大礼服,戴上丝光高帽子,套上手套,伸起胳膊给母亲挽着,母亲插戴得花花绿绿像是一艘过盛节的海船挂着各种旗子。姊姊都是早已打扮停当,专心等候出发的信号,不过,到了最后的那一刹那,总有人在家长的方襟大礼服上头发见了一处油迹,于是不得不赶忙用一块浸着汽油的破布头儿去擦掉它。 我父亲依旧把丝光高帽顶在头上,大礼服是脱下了的。露出两只被衬衣袖子笼着的胳膊,去等候旁人把油迹擦干净,这时候,我母亲戴好那副近光眼镜,并且脱下了那双手套,免得弄脏,忙个不住。 大家礼貌彬彬地上路了。姊姊们彼此挽着胳膊在前面走。她们都已到了结婚的年龄,当时父母们都要教她们在城里露露脸。我靠住母亲的左边,她的右边由父亲护卫。我现在还记得我的可怜的父母在星期日散步之中的庄严气概,他们脸上的严肃,他们态度上的正经。他们挺直了脊梁,伸直了腿子,郑重地走,仿佛一桩极端重要的事件要靠着他们的这种态度才能完成一样。 每逢星期日看见那些从陌生的远地方回来的大海船,父亲始终毫不变更地说着同样的话:“哈!倘若茹尔就在那里面,那是何等惊人的喜事啊!”我的茹尔叔,父亲的兄弟,当初全家都对他躲避不及,而那时算是家庭里的唯一希望了。我自从童年时代就听见大家谈到他,我对他是那么熟识,所以我仿佛一见面就认得出他。他在动身到美洲那天以前的一切详细情形,我统统知道,尽管大家只轻轻地谈着他人生中的那一个时期。 他像是曾经有过一种不良的品行,这就是说他曾经吃空了一些儿银钱。对于贫穷的家庭这就是莫大的罪状了。在富有的家庭里,一个寻快乐的人做些糊涂事情,那就被旁人在微笑之中称呼他做花花公子。在日用短缺的家庭里,若是一个孩子强迫父母消耗了本钱,必然变成一个坏人,一个光棍,一个游荡子弟! 即令事实是同样的,而这种分别始终算正确的,因为只有结局才能够判别行为的严重程度。 总而言之,茹尔叔在吃光他自己那一份遗产之后,此外还大大地减少了我父亲可以得到的遗产。 旁人如同当年的惯例一样,教他搭上一艘从勒阿弗尔到纽约的商船到美洲去了。 一到那地方,茹尔叔就做了商人,不过什么行业,我们却不知道,并且他不久曾经写信回来,说自己赚了点儿钱,希望能够补偿他从前替我父亲造成的损失。这封信在家庭里引起一种深刻的激动了。茹尔,从前有人说他毫无价值,居然一下变成了一个正派人,一个有良心的孩子,一个真正姓达勿朗诗的人,纯洁正直得和所有姓达勿朗诗的一样。 此外,一个船长从前告诉过我们,说茹尔叔租了一家大店铺,并且经营一种重要的买卖。 两年之后,第二封信来了,他说:“我亲爱的费力卜、我写信给你是为了请你不要记挂我,我身体很好。买卖也做得不坏。明天我动身到南美洲去作一次长期旅行。将来也许有好几年没有消息给你。倘若我没有信来,你不必记挂。一到发了财,我一定回勒阿弗尔。现在希望这是一定不会等得太久,并且我们将来一定能够舒舒服服一块儿过活……” 这封信竟变成了家庭里的《福音书》了。大家时常读着,大家拿给所有的人看。 在十年当中,事实上,茹尔叔再也没有消息回来了,不过时间越久,我父亲的希望就越大,后来我母亲也时常说:“将来好心眼儿的茹尔回来之后,我们的情况自然不同了。那是一个很能干的人!” 每逢星期日,瞧着那些向天空吐出蛇一样的煤烟的黑壳子大轮船从水平线上走过来,我父亲就重述着他那句永不变动的话: “哈!倘若茹尔就在那里面,那是何等惊人的喜事啊!”并且大家几乎指望看见他扬起一方手帕唤着:“噢嗨!费力卜。” 这桩事一定会成为现实,大家盘算过无数的计划:甚至于谈到应当用叔叔的钱在安谷韦尔附近去买一所小的乡村别墅。我不能肯定我父亲对于这个题目绝没有找人商量过。 我的大姊当时二十八岁;另一个二十六岁。她们都还没有结婚,而这件事当时对于我们是一个忧闷。 终于有一个想求婚的人被介绍给二姊了。是一个机关里的职员,不是富人,然而是正派的。我素来相信茹尔叔的那封信,某一天晚上我拿出来给那个青年瞧,居然使得他停止了种种游移而下决心求婚了。 大家连忙接受了他的要求,并且决定在举行婚礼以后,全家一同到哲西岛去作一次短期的旅行。 对于穷人,哲西岛是个旅行的理想世界。地方不远,坐着一只海船渡过海峡,就到了国外,那个小岛是归英国管的。所以一个法国人经过两小时的航海功夫,就能够看见一个邻国的民族住在他们国内的情形,和研究这个被英国国旗掩护的岛上的风俗,那种风俗真糟糕得如同那些说话率直的人所说的一样。 到哲西岛去的那次旅行,变成了我们专心注意的事,我们唯一的期待和我们随时都怀着的梦想。 我们终于起程了。我现在还看得见那简直像是昨天的事:轮船在大城码头边生了火,我父亲张皇地监视着我们那三件行李上船,我母亲记挂多端,挽着我那个没有结婚的姊姊的胳膊,仿佛自从另一个姊姊嫁了之后,她就孤单得如同一只伶仃地留在原有的窝里的唯一鸡雏了;在我们的后边,才是那一对老是落在后边的新夫妇,他俩时常弄得我回转头去瞧。汽笛响了。我们都上船了,后来船离开堤岸,在一片平坦得如同翠色的大理石桌面一样的海面上走动了。我们瞧见海岸在那儿跑着,大家都幸运得并且高兴得和世界上不大旅行的人一样。 我父亲的大肚子,在他那件当天早上被人仔仔细细拭干净一切油迹的方襟大礼服里边挺着,而他的四周,散布着那阵在寻常出街日子必然闻得见的汽油味儿,这味儿教我认得那是星期日。 突然他望见了有两个男搭客正邀请两个时髦的女搭客吃牡蛎。一个衣裳褴褛的老水手,用小刀一下撬开了它的壳子交给男搭客们,他们跟着又交给那两个女搭客。她们用一阵优雅的姿态吃起来,一面用一块精美的手帕托起了牡蛎,一面又向前伸着嘴巴免得在裙袍上留下痕迹。随后她们用一个很迅速的小动作喝了牡蛎的汁子,就把壳子扔到了海面去。我父亲无疑地受到那种在一艘开动的海船上吃牡蛎的高雅行为的引诱了。他认为那是好派头,又文雅,又高尚,于是走到了我母亲和我姊姊们身边,一面问: “你们可愿意我请你们吃几个牡蛎吗?” 我母亲因为那点儿花费,不免犹豫起来,但是我的姊姊们却立刻接受了。我母亲用一种阻挠的音调说: “我害怕吃了肚子痛。你只请孩子们吃吧,不过别多吃,否则你会弄得她们生病的。” 随后,她又侧转来,对着我说: “至于约瑟,他用不着吃;男孩子们,我们是不该惯他们的。” 这样,当时我就留在母亲身边了。认为这种区别是不公道的。我用眼光跟着我父亲,他正庄严地引着他两个女儿和一个女婿去找那个衣裳褴褛的老水手。 那两个女搭客刚刚走开,于是我父亲指点姊姊们应当怎样刷溜地吃,才免得教汁子撒出来;他而且竟想做出一个样子,于是就拿起了一个牡蛎来。正在摹仿那两个女搭客的时候,他一下把汁子统统撒到了自己的方襟大礼服上了,接着我就听见了母亲喃喃地说: “哎呀,一个人安安静静待着多好。” 但是我发见我父亲突然像是心绪不安,他走开了好几步,眼睛盯住了家里那几个绕着牡蛎贩子身边忙着的人,后来突然间,他对着我们走过来了。我觉得他的脸色发白,而且一双眼睛也是异样的。他低声向我母亲说: “这非常古怪,那个牡蛎贩子真像茹尔。” 我母亲发呆了,她问: “哪一个茹尔?” 我父亲接口道: “就是……我的兄弟……倘若我从前不知道他在美洲有了好地位,我真会相信那就是他。” 我母亲慌张起来,吃着嘴说: “你发痴了!你既然明明知道那不是他,为什么又说这种糊涂话?” 但是我父亲仍然坚持: “你去看看他吧,克辣立斯,我认为由你亲眼去证明一下要好得多。” 她站起来去找她两个女儿。我呢,也注视着那个人。他是老了的,脏的,满是皱纹的,他的视线没有离开他的活计。我母亲转来了,我望见她正发抖。她急速地说: “我相信是他。你去向船长打听打听消息吧。要紧的是务必慎重一些,免得这坏蛋现在再落到我们身上来!” 我父亲走过去了,但是我跟在他后边。我觉得自己异常地激动。 船长,一个高个儿的绅士,瘦瘦的,蓄着一大把长髯,正用一种尊严的神气在甲板上散步,仿佛自己指挥着的是一艘开往印度的邮船。 我父亲彬彬有礼地走近了他的身边,一面带着颂扬的口吻向他询问有关于他的业务的事: “哲西岛重要特点是哪些?它的出产?它的人口?它的习惯?它的道德观念?土壤性质等等……” 旁人也许相信他所问的至少是美国的事。 随后他们谈到了我们所搭的那艘名叫快利的船,随后又谈到了船上的人员,末了我父亲才用一道不安的声音问: “这儿有一个老年的牡蛎贩子,他像是很能引人注意的。您可知道一些关于他的底细?” 这段谈话终于激起了船长的怒气,他冷冷地回答道: “那是我去年去美洲找着的一个法国老年流浪者,我把他带回了祖国。他像是还有家族住在勒阿弗尔,不过因为他欠了他们些儿钱,所以不肯回到他们身边去。他名叫茹尔,姓呢……是达尔莽诗或者是达尔往诗,总而言之是一个和这个差不多的姓。从前有一个短期间,他像是在国外发过财的,而现在您看得见他的破落光景了。” 我父亲变得面无人色了,哑着嗓,瞪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慢吞吞地说: “啊!啊!很好……真好……这倒不教我诧异……我非常感谢您。船长。” 他以后就走开了,而那位航海家莫名其妙地瞧着他走开。他重新回到我母亲跟前,面容变得非常厉害,以至于她向他说: “坐下吧,有人快要看出来了。” 他摊开身子坐在一条长凳上,一面吃着嘴说: “是他,的的确确是他。” 随后他又问: “我们怎么办呢?” 她激烈地回答道: “应当教孩子们走开。既然约瑟什么都知道了,就要他去找他们过来吧。尤其应当留心的,就是教我们的女婿一点也不要犯疑。” 我父亲像是惊呆了,喃喃地说: “大祸临头了!” 我母亲突然变成怒气冲天的了,她接着说: “我一向怀疑这个扒儿手做不成一点好事,并且有一天他又会落在我们脊梁上来的!一个姓达勿朗诗的,怎能够指望在他的身上盼望一点什么!……” 后来,我父亲用手心抚着自己的额头,如同他素来在他妻子责备之下所做的一样。 她又说: “拿点钱给约瑟,派他去付吃牡蛎的钱吧,现在,只差教我们被这花子认出来。一认出来,那船上就会有好戏瞧了。我们走到那一头去吧,并且你务须设法教那个人不至于走近我们跟前!” 她站起来了,他们在给了我一块值得一百铜子儿的银币之后都走开了。 我的姊姊们正在惊讶之中等候着父亲。我说母亲觉得有点儿晕船,后来我向牡蛎贩子问: “我们应当付您多少,先生?” 我当时简直想说:“我的叔叔。” 他回答道: “两个半金法郎。” 我拿出了我那块值得一百个铜子儿的银币,他找了零钱还我。 我望着他的手,他那只全是皱纹的水手的脏手,又望着他的脸,一副忧愁萧索的衰老可怜的脸,一面向自己说: “这是我的叔叔,父亲的兄弟,我的叔叔。” 我留下了十个铜子儿给他做小费。他向我道谢了: “上帝保佑您,少爷!” 那声音正是穷人接受布施所常用的。我想他从前在美洲应当是讨过饭的! 姊姊们很注意地望着我,因为我的大度而感到吃惊。到了我把两个金法郎交还父亲时,我母亲又吃惊了,她问道: “要花到三个金法郎?……这是不可能的。” 我用坚决的声音发言了: “我给了十个铜子儿做小费。” 我母亲突然诧异得轻轻跳起来,双眼盯住了我: “你发痴了,拿十个铜子儿给那个人,那个叫花子!……” 她在我父亲的一个眼色之下静止了,我父亲所示意的正是他的女婿。 随后大家不响了。 在我们眼前的水平线上,一个紫颜色的小点儿像是从海里钻出来似的。那就是哲西岛。 等到快要靠近堤岸时,我心里起了一个强烈的欲望想去再和我的茹尔叔见面一次,想自己走过去,想向他说几句安慰的话,体己的话。 但是,当时没有一个人再要吃牡蛎了,他早已无影无踪了,无疑地,他早已走到供给这种可怜的人做住宿之所的臭气薰人的底舱去了。 后来我们搭了圣马洛号回来,为的是免得和他相遇。我母亲是万分不放心的。 从此我就永远没有再见过我父亲的兄弟了! 这就是你会看见我有时候拿出一块值得一百铜子儿的银币施给流浪者的理由
求莫泊桑《我的叔叔于勒》原文
我小时候,家在哈佛尔,并不是有钱的人家,也就是刚刚够生活罢了。我父亲做着事,很晚才从办公室回来,挣的钱不多。我有两个姐姐。我母亲对我们的拮据生活感到非常痛苦。那时家里样样都要节省,有人请吃饭是从来不敢答应的,以免回请;买日用品也是常常买减价的,买拍卖的底货;姐姐的长袍是自己做的,买15个铜子一米的花边,常常要在价钱上计较半天。 可是每星期日,我们都要衣冠整齐地到海边栈桥上去散步。那时候,只要一看见从远方回来的大海船进口来,父亲总要说他那句永不变更的话:"唉!如果于勒竟在这只船上,那会叫人多么惊喜呀!"父亲的弟弟于勒叔叔,那时候是全家唯一的希望,在这以前则是全家的恐怖。据说他当初行为不正,糟蹋钱。在穷人家,这是最大的罪恶。在有钱的人家,一个人好玩乐无非算作糊涂荒唐,大家笑嘻嘻地称他一声"花花公子"。在生活困难的人家,一个人要是逼得父母动老本,那就是坏蛋,就是流氓,就是无赖了。于勒叔叔把自己应得的部分遗产吃得一干二净之后,还大大占用了我父亲应得的那一部分。人们按照当时的惯例,把他送上从哈佛尔到纽约的商船,打发他到美洲去。我这位于勒叔叔一到那里就做上了不知什么买卖,不久就写信来说,他赚了点钱,并且希望能够赔偿我父亲的损失。这封信使我们家里人深切感动。于勒,大家都认为分文不值的于勒,一下子成了正直的人,有良心的人。有一位船长又告诉我们,说于勒已经租了一所大店铺,做着一桩很大的买卖。两年后又接到第二封信,信上说:"亲爱的菲利普,我给你写这封信,免得你担心我的健康。我身体很好。买卖也好。明天我就动身到南美去作长期旅行。也许要好几年不给你写信。如果真不给你写信,你也不必担心。我发了财就会回哈佛尔的。我希望为期不远,那时我们就可以一起快活地过日子了。"这封信成了我们家里的福音书,有机会就要拿出来念,见人就拿出来给他看。果然,10年之久,于勒叔叔没再来信。可是父亲的希望却与日俱增。母亲也常常说:"只要这个好心的于勒一回来,我们的境况就不同了。他可真算得一个有办法的人。"于是每星期日,一看见大轮船喷着黑烟从天边驶过来,父亲总是重复他那句永不变更的话:"唉!如果于勒竟在这只船上,那会叫人多么惊喜呀!"那时候大家简直好象马上就会看见他挥着手帕喊着:"喂!菲利普!"对于叔叔回国这桩十拿九稳的事,大家还拟定了上千种计划,甚至计划到要用这位叔叔的钱置一所别墅。我不敢肯定父亲对于这个计划是不是进行了商谈。我大姐那时28岁,二姐26岁。她们老找不着对象,这是全家都十分发愁的事。终于有一个看中二姐的人上门来了。他是公务员,没有什么钱,但是诚实可靠。我总认为这个青年之所以不再迟疑而下决心求婚,是因为有一天晚上我们给他看了于勒叔叔的信。我们家赶忙答应了他的请求,并且决定在举行婚礼之后全家到哲尔赛岛去游玩一次。哲尔赛岛是穷人们最理想的游玩的地方。这个小岛是属英国管的。路并不远,乘小轮船渡过海,便到了。因此,一个法国人只要航行两个小时,就可以到一个邻国,看看这个国家的民族,并且研究一下这个不列颠国旗覆盖着的岛上的风俗习惯。哲尔赛的旅行成了我们的心事,成了我们时时刻刻的渴望和梦想。后来我们终于动身了。我们上了轮船,离开栈桥,在一片平静的好似绿色大理石桌面的海上驶向远处。正如那些不常旅行的人们一样,我们感到快活而骄傲。父亲忽然看见两位先生在请两位打扮得漂亮的太太吃牡蛎。一个衣服褴褛的年老水手拿小刀一下撬开牡蛎,递给两位先生,再由他们递给两位太太。她们的吃法很文雅,用一方小巧的手帕托着牡蛎,头稍向前伸,免得弄脏长袍;然后嘴很快地微微一动,就把汁水吸进去,蛎壳扔到海里。毫无疑义,父亲是被这种高贵的吃法打动了,走到我母亲和两个姐姐身边问:"你们要不要我请你们吃牡蛎?"母亲有点迟疑不决,她怕花钱;但是两个姐姐赞成。母亲于是很不痛快地说:"我怕伤胃,你只给孩子们买几个好了,可别太多,吃多了要生病的。"然后转过身对着我,又说:"至于若瑟夫,他用不着吃这种东西,别把男孩子惯坏了。"我只好留在母亲身边,觉得这种不同的待遇十分不公道。我一直盯着父亲,看他郑重其事地带着两个女儿和女婿向那个衣服褴褛的年老水手走去。我父亲突然好象不安起来,他向旁边走了几步,瞪着眼看了看挤在卖牡蛎的身边的女儿女婿,就赶紧向我们走来,他的脸色十分苍白,两只眼也跟寻常不一样。他低声对我母亲说:"真奇怪!这个卖牡蛎的怎么这样像于勒?"母亲有点莫名其妙,就问:"哪个于勒?"父亲说:"就......就是我的弟弟呀。......如果我不知道他现在是在美洲,有很好的地位,我真会以为就是他哩。"我母亲也怕起来了,吞吞吐吐地说:"你疯了!既然你知道不是他,为什么这样胡说八道?"可是父亲还是放不下心,他说:"克拉丽丝,你去看看吧!最好还是你去把事情弄个清楚,你亲眼去看看。"母亲站起来去找她两个女儿。我也端详了一下那个人。他又老又脏,满脸皱纹,眼光始终不离开他手里干的活儿。母亲回来了。我看出她在哆嗦。她很快地说:"我想就是他。去跟船长打听一下吧。可要多加小心,别叫这个小子又回来吃咱们!"父亲赶紧走去。我这次可跟着他走了,心里异常紧张。父亲客客气气地和船长搭上话,一面恭维,一面打听有关他职业上的事情,例如哲尔赛是否重要,有何出产,人口多少,风俗习惯怎样,土地性质怎样等等。后来谈到我们搭乘的这只"特快号",随即谈到全船的船员。最后我父亲终于说:"您船上有一个卖牡蛎船的船员。"最后我父亲终于说:"您船上有一个卖牡蛎的,那个人倒很有趣。您知道点儿这个家伙的底细吗?"船长本已不耐烦我父亲那番谈话,就冷冷地回答说:"他是个法国老流氓,去年我在美洲碰到他,就把他带回祖国。据说他在哈佛尔还有亲属,不过他不愿回到他们身边,因为他欠了他们的钱。他叫于勒......姓达尔芒司,--也不知还是达尔汪司,总之是跟这差不多的那么一个姓。听说他在那边阔绰过一个时期,可是您看他今天已经落到什么田地!"我父亲脸色早已煞白,两眼呆直,哑着嗓子说:"啊!啊!原来如此......如此......我早就看出来了!......谢谢您,船长。"他回到我母亲身旁,是那么神色张皇。母亲赶紧对他说:"你先坐下吧!别叫他们看出来。"他坐在长凳上,结结巴巴地说:"是他,真是他!"然后他就问:"咱们怎么办呢?"母亲马上回答道:"应该把孩子们领开。若瑟夫既然已经知道,就让他去把他们找回来。最要留心的是别叫咱们女婿起疑心。"父亲突然很狼狈,低声嘟哝着:"出大乱子了!"母亲突然很暴怒起来,说:"我就知道这个贼是不会有出息的,早晚会回来重新拖累我们的。现在把钱交给若瑟夫,叫他去把牡蛎钱付清。已经够倒楣的了,要是被那个讨饭的认出来,这船上可就热闹了。咱们到那头去,注意别叫那人挨近我们!"她说完就站起来,给了我一个5法郎的银币,就走开了。我问那个卖牡蛎的人:"应该付您多少钱,先生?"他答道:"2法郎50生丁。"我把5法郎的银币给了他,他找了钱。我看了看他的手,那是一只满是皱痕的水手的手。我又看了看他的脸,那是一张又老又穷苦的脸,满脸愁容,狼狈不堪。我心里默念道:"这是我的叔叔,父亲的弟弟,我的亲叔叔。"我给了他10个铜子的小费。他赶紧谢我:"上帝保佑您,我的年轻的先生!"等我把2法郎交给父亲,母亲诧异起来,就问:"吃了3个法郎?这是不可能的。"我说:"我给了他10个铜子的小费。" 我母亲吓了一跳,直望着我说:"你简直是疯了!拿10个铜子给这个人,给这个流氓!"她没再往下说,因为父亲指着女婿对她使了个眼色。后来大家都不再说话。在我们面前,天边远处仿佛有一片紫色的阴影从海里钻出来。那就是哲尔赛岛了。我们回来的时候改乘圣玛洛船,以免再遇见他。
选文《我的叔叔于勒》中为什么删掉原文的开头和结尾好吗
不好,很不好,改编作品本来的意思。以下是给你找的资料,希望采纳 原文开头是: 一个白胡子穷老头儿向我们乞讨小钱,我的同伴若瑟夫·达佛朗司竟给了他五法郎的一个银币。我觉得很奇怪,他于是对我说: 这个穷汉使我回想起一桩故事,这故事,我一直记着不忘的,我这就讲给您听。事情是这样的…… 原文的结尾是: 此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我父亲的弟弟。 以后您还会看见我有时候要拿一个五法郎的银币给要饭的,其缘故就在此。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我们所学的课文是经编者删过的,可是旧教材并没有就这一点进行说明。两相比较,我们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新课程的开放。 相关的资料和教参对这一问题的看法基本是这样的: 此题意在让学生了解小说叙事手法的效果。保留开头和结尾,能使小说以叙述人的角度述说,故事套故事,增加可信度,可以使读者对人物心理有进一步的了解。删去开头和结尾,能使小说情节线索清晰,不枝不蔓,主要人物关系表现得更清楚。 这样的答案粗看似有道理,但仔细想想,不能令人满意。因为它只从文章的结构、情节、线索等方面而根本没有从文章内容方面来考虑问题。 我觉得删去开头和结尾,让我们对课文的解读变得单一,失去了多元解读的土壤。下面就着重谈谈对《我的叔叔于勒》的多元解读。 一、应怎样看待作品中的人物 删去开头和结尾,使读者对若瑟夫·达佛朗司即“我”这一人物形象无法进行全面理解和解读,因而许多评论文章对人物的评价主要集中在菲利普夫妇身上,而且对他们的评价也很不公正。 大多数评论文章认为“菲利普夫妇虚伪、自私、贪婪、冷酷,有着一副可怜又可鄙的拜金相”。菲利普夫妇是不是这样令人厌恶呢? 菲利普“做着事,很晚才从办公室回来,挣的钱不多”,这就交待了菲利普挣钱是多么不容易。因此,菲利普夫人从不挥霍丈夫挣来的每一分血汗钱:“那时家里样样都要节省,有人请吃饭是从来不敢答应的,以免回请;买日用品也是常常买减价的,买拍卖的底货;姐姐的长袍是自己做的,买十五个铜子一米的花边,常常要在价钱上计较半天。”走亲访友这样人类正常的交往生活失去了,生活消费是最低档次的,牡蛎高贵的吃法也丝毫没有打动菲利普夫人。紧巴巴的日子使她苦不堪言,我们何必去谴责她的虚伪、自私、冷酷?难道追求美好生活还要受到责难吗?如今我们天天喊着奔小康,又如何解释?菲利普夫妇的追求不是不择手段,当年兄嫂有恩于于勒,于勒富了回来报恩,难道受之有愧吗?无论小叔子多么发达,我也不沾你的边,这就是亲情的体现吗?菲利普夫妇的所作、所为、所想难道不在情理之中吗? 菲利普夫妇在游船上巧遇于勒,如果他们不躲避,那么儿女的终身大事就难以完成,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们有何种力量与社会抗争?的确,他们很虚伪,但是我们读不出他们的无奈与辛酸吗?况且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我们不能无端地要求菲利普夫妇无条件地接受于勒。不要说19世纪后期的菲利普夫妇做不到,就是今天的我们能做到这一点吗? 我们从文章中看不出作者对菲利普夫妇的谴责和嘲讽。如果加上原文的开头和结尾部分,我们就可以清楚地看出文章中的“我”——若瑟夫·达佛朗司对父母没有丝毫的憎恨与厌恶,也可以看出“我”对父母和叔叔于勒的同情与理解,也可以看出“我”以后遇到讨饭的就会给他五法郎银币的原因。所以我们对菲利普夫妇的分析不能停留在“虚伪、自私、贪婪、冷酷、拜金”的层面上,而要怀着一颗客观、仁慈的心去解读他们的所作所为,如此,我们就会发现他们是无可奈何、令人同情的悲剧式人物。 二、作品的主题究竟是什么 许多分析文章认为《我的叔叔于勒》“意在揭露金钱主宰一切的资本主义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冷酷关系”,“形象地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人与人之间赤裸裸的金钱关系,反映了资本主义社会的黑暗与腐朽”。这些观点主要是受当时社会“以阶级斗争为纲”的观念的影响,带有浓厚的政治色彩。我们不能要求前人有我们现在认识问题的态度和方法,但我们也不能固守前人认识问题的观点。 教学时,我让学生谈谈自己的感受,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资本主义社会制度这一点上去,更多的是对菲利普夫妇和于勒的同情,以及对“我”的做法的赞赏。最后,我们认为小说的主题主要是对人性的思考和呼唤。对这一点,学生虽然不是很理解,但毕竟还是认同的。在带领学生回答课后第三题时,我让他们更好地理解了“对人性的思考和呼唤”这一主题。 莫泊桑不是一个中国作家,他是一个法国的现实主义作家,一个人道主义者,一个从现实社会生活本身思考人的道德发展状况的知识分子。在这篇小说里,他是以“我”的眼光环视周围的人物的——同情和理解于勒,也不可能不同情和理解自己的父母——小说中的大量描写都集中在对“我”的父母的理解和同情上。所以,我们对菲利普夫妇和于勒的经济处境和在这种经济处境中所形成的生活习俗、思维习惯没有理由采取嘲笑的态度,没有理由把他们身上的弱点仅仅视为他们道德上的弱点。更为可贵的是,母亲让“我”给于勒叔叔付钱时,“我看了看他的手,那是一只满是皱纹的水手的手。我又看了看他的脸,那是一张又老又穷苦的脸,满脸愁容,狼狈不堪。我心里默念道:‘这是我的叔叔,父亲的弟弟,我的亲叔叔。’”这是“我”发自内心的对于勒叔叔的关心和同情,而且“我”慷慨地给了于勒叔叔十个铜子的小费。这一切都说明“我”是一个人道主义者,“我”身上寄托了作者的希望与理想。 中国美学大师李泽厚曾说:“艺术作为永恒性的秘密,在于它的人性。”如果《我的叔叔于勒》保留原文的开头和结尾部分,我们就可以清楚地看出“我”如此慷慨地给一个白胡子穷老头五法郎的银币,而且“以后您还会看见我有时候要拿一个五法郎的银币给要饭的”的原因,并且可以看出“我”对那些穷苦人的帮助是持续的。这让我们看到了人性的光辉,虽然金钱扭曲了一部分人的灵魂,但还有一些人保留着最自然、最朴素、最真诚的关心和爱护,这才是人类最健全、最美好的心灵。我想这恐怕才是作者真正期望的吧! 三、作品的主人公究竟是谁 我们讨论了小说的主题,有了上面的结论,也就很清楚地看出作品的主人公是“我”,而不是“菲利普夫妇”和“于勒”。 许多分析文章认为主人公是“菲利普夫妇”,“因为这篇小说就是通过菲利普夫妇对于于勒态度的骤变表现主题思想”。也有的分析文章认为主人公是“于勒”,“小说的主人公于勒,作者是把他作为资本主义社会中的一个受害者和失败者来写的。于勒的身世浮沉,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具有一定的代表性。我们从于勒身上,看到了一点时代的眉目。另一方面,作者从于勒身上,还形象地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人的价值标准和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本质”。 这些观点主要是受当时社会观念的影响,因而对文学作品的分析往往涂上了一层政治色彩。客观地来分析这部作品,不能仅仅围绕这一点来进行,而要根据学生的理解、学生的人生经验、学生的眼光来解读。如果能做到这一点,并且加上文章被删掉的开头和结尾部分,我们就会惊奇地发现,学生认为这篇文章的主人公是“我”,而不是“菲利普夫妇”和“于勒”。我们也会明白文章以“我的叔叔于勒”为题的原因。 综上所述,我觉得对《我的叔叔于勒》一文“掐头去尾”简直是买椟还珠。为了叙事简洁、明了,而对文章掐头去尾,得不偿失。况且有了原文的头和尾,使大故事套小故事,更能体现作者高超的叙事技巧,也能给人以真实感,更重要的是能很好地在“我”这一人物身上体现作者对人性美的赞美,也给我们多元解读文本提供可能性。 因此,我呼吁不要简单、主观地随意增删原著的内容,尽量保持原著的风貌,给读者一个多元解读的可能性。唯其如此,我们才能欣赏到原汁原味的世界名著,也才能吸收到世界名著的精髓。
求八年级上册语文课文《陈毅市长》《威尼斯商人》《变色龙》《我的叔叔于勒》原文
陈毅市长沙叶新(一九四九年冬的一天深夜。化学家齐仰之的家。) 在急促的电话铃声中启幕。 这是一间简陋破旧的卧室兼书房,地板残缺不全,残缺处都从地上冒出一丛一丛青草。屋角结着蜘蛛网。书桌上堆满书籍和化学仪器。一张单人床,卧具凌乱。墙上贴着一些化学图表,还贴着一张醒目的字条:“闲谈不得超过三分钟。本室主人敬白。”室主人显然过的是深居简出的书斋生活,他与外部世界保持不多联系的主要手段则是搁在书箱上的那架电话机。电话铃声继续响着,但齐仰之充耳不闻,一边翻书,一边在做试验。电话铃声停止,齐仰之望着电话得胜似的笑了笑。可是过了一会儿电话铃又响了起来。齐仰之大皱眉头,拿起话筒。)齐仰之 (极不耐烦地)谁?……你不知道我在工作吗?……知道!知道干吗还来打扰我?朋友?工作的时候只有化合、分解、元素、分子量是我的朋友!……好,你说吧!……不,我早就声明过,政治是与我绝缘的,我也绝不会溶解在政治里。……我是个化学家,我干吗要去参加政府召开的会议?……不去!不去!……什么?陈市长亲自下的请帖?哪个陈市长?……他是何许人?不认识!……对,不认识!……不论谁,就是孙中山的请帖我也不去!……对你算客气的了!要不是老朋友,我早就把电话挂了!……不不不,你别来,你来了也没有用!最近半年我要写书,谁来我也不接待!……好了,闲谈不得超过三分钟,时间到了! (不由分说地将电话挂上,然后又坐下继续工作)(少顷,陈毅上,按门上的电铃。)齐仰之 (烦躁地)谁?陈 毅 我!齐仰之 (走过去开门)你找谁?陈 毅 请问,这是齐仰之先生的府上吗?齐仰之 你是谁?陈 毅 姓陈名毅。齐仰之 (打量陈毅)陈毅?不认识,恕不接待!(乓的一声将大门关 上,匆匆回到桌边,又开始埋头工作)陈 毅 (一惊)吃了个闭门羹!(想再敲门,又止住,思索)这可咋个办?真是个怪人!(转身欲走,又停了下来)我就不相信,偌大一个上海我都进得来,这小小一扇门我就进不去。(再次按门上的电铃)(齐仰之只是将头偏了偏。) (陈毅索性将手指一直按在电铃的揿钮上,铃声持久不息。) (齐仰之欲发作,气冲冲去开门。)齐仰之 又是你!陈 毅 对头!齐仰之 你究竟是干什么的?陈 毅 要问我是干什么的,我倒是干大事的。鄙人是上海市的父母官,本市的市长。齐仰之 (一惊)什么?你就是电话里说的那个陈市长?陈 毅 正是在下。齐仰之 那……半夜三更来找我有何贵干?陈 毅 无事不登三宝殿嘛。齐仰之 可是我……我在工作。陈 毅 我专程来拜访齐先生,也是为了工作。齐仰之 (为难地)好吧。不过,我只有三分钟的空闲。陈 毅 三分钟?齐仰之 对。陈 毅 可以,决不多加打扰。齐仰之 请。 (齐仰之请陈毅进屋。)陈 毅 (打量房间)齐先生就住这里?齐仰之 对,好多年了。陈 毅 我倒想起了刘禹锡的《陋室铭》:“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齐仰之 (高兴地)不不,过奖了,过奖了!陈 毅 不过刘禹锡的陋室是“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齐先生的这间陋室嘛,则是“苔痕上墙绿,草色室中青”。齐仰之 (笑)陈市长真是善于笑谈。陈 毅 (看到墙上贴的条幅,念)“闲谈不得超过三分钟”。齐仰之 (看表)有何见教,请说吧。陈 毅 (也看表)真的只许三分钟?齐仰之 从不例外。陈 毅 可我做报告,一讲就是几个钟头。齐仰之 (看表)还有两分半钟了。(齐仰之请陈毅坐下。)陈 毅 好好好。这次我趋访贵宅,一是向齐先生问候,二是为了谈谈本市长对齐先生的一点不成熟的看法。齐仰之 哦?敬听高论。陈 毅 我以为,齐先生虽是海内闻名的化学专家,可是对有一门化学齐先生也许一窍不通。齐仰之 什么?我齐仰之研究化学四十余年,虽然生性驽钝,建树不多,但举凡化学,不才总还略有所知。陈 毅 不,齐先生对有门化学确实无知。齐仰之 (不悦)那我倒要请教,敢问是哪门化学?是否无机化学?陈 毅 不是。齐仰之 有机化学?陈 毅 非也。齐仰之 医药化学?陈毅亦 不是。齐仰之 生物化学?陈 毅 更不是。齐仰之 这就怪了,那我的无知究竟何在?陈 毅 齐先生想知道?齐仰之 极盼赐教!陈 毅 (看表)哎呀呀,三分钟已到,改日再来奉告。齐仰之 话没说完,怎好就走?陈 毅 闲谈不得超过三分钟嘛。齐仰之 这……可以延长片刻。陈 毅 说来话长,片刻之间,难以尽意,还是改日再来,改日再来。(陈毅站起,假意要走,齐仰之连忙拦住。)齐仰之 不不不,那就请陈市长尽情尽意言之,不受三分钟之限。陈 毅 要不得,要不得,齐先生是从不破例的。齐仰之 今日可以破此一例。陈 毅 可以破此一例?齐仰之 学者以无知为最大耻辱,我一定要问个明白。请!(齐仰之又请陈毅坐下。)陈 毅 好,我是说齐先生对我们共产党人的化学全然无知。齐仰之 共产党人的化学?唷,这倒是一门新学问。陈 毅 不,说新也不新%%%。从《共产党宣言》算起,这门化学已经有一百年的历史了。齐仰之 那么请问,所谓共产党人的化学,研究些什么?陈 毅 社会。齐仰之 社会?陈 毅 正是。就以中国而言,这门化学就是要把半殖民地、半封建化的社会,变化成为新民主主义化社会;就是要把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帝国主义统治压迫的旧中国,变化成为民主、自由、繁荣、富强的新中国。这个,就是共产党人的化学,社会变化之学。齐仰之 这种化学,与我何干?不知亦不为耻!陈 毅 先生之言差矣。孟子说:“大而化之之谓圣。”社会若不起革命变化,实验室里也无法进行化学变化。齐先生自己也说嘛,致力于化学四十余年,而建树不多,啥子道理哟?并非齐先生才疏学浅,而是社会未起变化之故。想当初,齐先生从海外学成归国,雄心勃勃,一心想振兴中国的医学工业,可是国民党政府腐败无能,毫不重视。齐先生奔走呼告,尽遭冷遇,以致心灰意冷,躲进书斋,闭门研究学问以自娱,从此不再过问世事。齐先生之所以英雄无用武之地,岂不是当时腐败的社会所造成的吗?齐仰之 (深有感触)是呀,是呀,归国之后,看到偌大一个中国,举目皆是外商所开设的药厂、药店,所有药品几乎全靠进口:S.T来自美国礼来药厂,叶酸全是日本武田药厂所出,酒精是荷兰的,盘尼西林是英国的。这真叫我痛心疾首。我也曾找宋子文当面谈过兴办中国医药工业之事,可是他竟说外国药用也用不完,再制中国药岂不多此一举?我几乎气昏了……陈 毅 (激情地)可是如今不一样了。你推开窗子往外看一看嘛,窗外的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十月一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科学也有了光明的前途。如今建国伊始,百废待举,不正是齐先生实现多年梦想,大有作为之时吗?齐仰之 你们真的要办药厂?陈 毅 人民非常需要。齐仰之 希望我也……陈 毅 否则我怎会深夜来访?齐仰之 (兴奋得不知如何回答)这……陈 毅 我知道齐先生是学者,是专家,只可就见,不可屈致,所以我才亲顾茅庐,如一顾不成,我愿三顾。齐仰之 不不不,陈市长一片赤诚,枉驾来访,如此礼贤下士,已使我深为感动。在此以前我之所以未能从命,一是我对共产党人的革命化学毫无所知,二是……二是我这个知识分子身上还有着不少酸性……陈 毅 我的身上倒有不少碱性,你我碰在一起,不就中和了?齐仰之 (大笑)妙,妙!陈市长真不愧是共产党人的化学家,没想到你的光临使我这个多年不问政治、不问世事的老朽也起了化学变化!陈 毅 我哪里是什么化学家哟!我只是一个剂,是个催化剂。齐仰之 (笑)但不知陈市长对发展医药工业有什么设想?陈 毅 我们打算在上海建立全国第一个盘尼西林药厂。齐仰之 (大喜)哦?这可是我多年的愿望!陈 毅 市政府决定聘请齐先生主持筹划。齐仰之 好,我一定效力,一定效力!陈 毅 至于详细计划,改日再与齐先生细谈吧。齐仰之 不,不,现在就谈!现在就谈!陈 毅 (看表)已经谈了三十分钟了。齐仰之 没关系,没关系。陈 毅 (指墙上的条幅)喏,喏!(齐仰之解嘲地大笑。电灯突然熄灭。)齐仰之 咳,又停电了!陈 毅 停电倒不怕,怕就怕敌人破坏电厂,那就要一片漆黑了。 (齐仰之点燃蜡烛。)齐仰之 没关系,我们可以秉烛夜谈。陈 毅 再谈多久?齐仰之 (扯下“闲谈不得超过三分钟”的字条,撕得粉碎)三天三夜!陈 毅 不,我马上要赶到发电厂去,连三秒钟也不能耽搁。——幕 闭 威尼斯商人莎士比亚 公爵、众绅士、安东尼奥、巴萨尼奥、葛莱西安诺、萨拉里诺、萨莱尼奥及余人等同上。 公爵安东尼奥有没有来? 安东尼奥有,殿下。 公爵我很为你不快乐;你是来跟一个心如铁石的对手当庭质对,一个不懂得怜悯、没有一丝慈悲心的不近人情的恶汉。 安东尼奥听说殿下曾经用尽力量劝他不要过为已甚,可是他一味坚执,不肯略作让步。既然没有合法的手段可以使我脱离他的怨毒的掌握,我只有用默忍迎受他的愤怒,安心等待着他的残暴的处置。 公爵来人,传那犹太人到庭。 萨拉里诺他在门口等着;他来了,殿下。 夏洛克上。 公爵大家让开些,让他站在我的面前。夏洛克,人家都以为--我也是这样想--你不过故意装出这一副凶恶的姿态,到了最后关头,就会显出你的仁慈恻隐来,比你现在这种表面上的残酷更加出人意料;现在你虽然坚持着照约处罚,一定要从这个不幸的商人身上割下一磅肉来,到了那时候,你不但愿意放弃这一种处罚,而且因为受到良心上的感动,说不定还会豁免他一部分的欠款。你看他最近接连遭逢的巨大损失,足以使无论怎样富有的商人倾家荡产,即使铁石一样的心肠,从来不知道人类同情的野蛮人,也不能不对他的境遇发生怜悯。犹太人,我们都在等候你一句温和的回答。 夏洛克我的意思已经向殿下告禀过了;我也已经指着我们的圣安息日起誓,一定要照约执行处罚;要是殿下不准许我的请求,那就是蔑视宪章,我要到京城里去上告,要求撤销贵邦的特权。您要是问我为什么不愿接受三千块钱,宁愿拿一块腐烂的臭肉,那我可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回答您,我只能说我欢喜这样,这是不是一个回答?要是我的屋子里有了耗子,我高兴出一万块钱叫人把它们赶掉,谁管得了我?这不是回答了您吗?有的人不爱看张开嘴的猪,有的人瞧见一头猫就要发脾气,还有人听见人家吹风笛的声音,就忍不住要小便;因为一个人的感情完全受着喜恶的支配,谁也做不了自己的主。现在我就这样回答您:为什么有人受不住一头张开嘴的猪,有人受不住一头有益无害的猫,还有人受不住咿咿唔唔的风笛的声音,这些都是毫无充分的理由的,只是因为天生的癖性,使他们一受到刺激,就会情不自禁地现出丑相来;所以我不能举什么理由,也不愿举什么理由,除了因为我对于安东尼奥抱着久积的仇恨和深刻的反感,所以才会向他进行这一场对于我自己并没有好处的诉讼。现在您不是已经得到我的回答了吗? 巴萨尼奥你这冷酷无情的家伙,这样的回答可不能作为你的残忍的辩解。 夏洛克我的回答本来不是为了讨你的欢喜。 巴萨尼奥难道人们对于他们所不喜欢的东西,都一定要置之死地吗? 夏洛克哪一个人会恨他所不愿意杀死的东西? 巴萨尼奥初次的冒犯,不应该就引为仇恨。 夏洛克什么!你愿意给毒蛇咬两次吗? 安东尼奥请你想一想,你现在跟这个犹太人讲理,就像站在海滩上,叫那大海的怒涛减低它的奔腾的威力,责问豺狼为什么害母羊为了失去它的羔羊而哀啼,或是叫那山上的松柏,在受到天风吹拂的时候,不要摇头摆脑,发出谡谡的声音。要是你能够叫这个犹太人的心变软--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比它更硬呢?--那么还有什么难事不可以做到?所以我请你不用再跟他商量什么条件,也不用替我想什么办法,让我爽爽快快受到判决,满足这犹太人的心愿吧。 巴萨尼奥借了你三千块钱,现在拿六千块钱还你好不好? 夏洛克即使这六千块钱中间的每一块钱都可以分做六份,每一份都可以变成一块钱,我也不要它们;我只要照约处罚。 公爵你这样一点没有慈悲之心,将来怎么能够希望人家对你慈悲呢? 夏洛克我又不干错事,怕什么刑罚?你们买了许多奴隶,把他们当作驴狗骡马一样看待,叫他们做种种卑*的工作,因为他们是你们出钱买来的。我可不可以对你们说,让他们自由,叫他们跟你们的子女结婚?为什么他们要在重担之下流着血汗?让他们的床铺得跟你们的床同样柔软,让他们的舌头也尝尝你们所吃的东西吧,你们会回答说:"这些奴隶是我们所有的。"所以我也可以回答你们:我向他要求的这一磅肉,是我出了很大的代价买来的;它是属于我的,我一定要把它拿到手里。您要是拒绝了我,那么你们的法律去见鬼吧!威尼斯城的法令等于一纸空文。我现在等候着判决,请快些回答我,我可不可以拿到这一磅肉? 公爵我已经差人去请培拉里奥,一位有学问的博士,来替我们审判这件案子;要是他今天不来,我可以有权宣布延期判决。 萨拉里诺殿下,外面有一个使者刚从帕度亚来,带着这位博士的书信,等候着殿下的召唤。 公爵把信拿来给我;叫那使者进来。 巴萨尼奥高兴起来吧,安东尼奥!喂,老兄,不要灰心!这犹太人可以把我的肉、我的血、我的骨头、我的一切都拿去,可是我决不让你为了我的缘故流一滴血。安东尼奥我是羊群里一头不中用的病羊,死是我的应分;最软弱的果子最先落到地上,让我也就这样结束了我的一生吧。巴萨尼奥,我只要你活下去,将来替我写一篇墓志铭,那你就是做了再好不过的事。 尼莉莎扮律师书记上。 公爵你是从帕度亚培拉里奥那里来的吗? 尼莉莎是,殿下。培拉里奥叫我向殿下致意。(呈上一信。) 巴萨尼奥你这样使劲儿磨着刀干吗? 夏洛克从那破产的家伙身上割下那磅肉来。 葛莱西安诺狠心的犹太人,你不是在鞋口上磨刀,你这把刀是放在你的心口上磨;无论哪种铁器,就连刽子手的钢刀,都赶不上你这刻毒的心肠一半的锋利。难道什么恳求都不能打动你吗? 夏洛克不能,无论你说得多么婉转动听,都没有用。 葛莱西安诺万恶不赦的狗,看你死后不下地狱!让你这种东西活在世上,真是公道不生眼睛。你简直使我的信仰发生摇动,相信起毕达哥拉斯⑩所说畜生的灵魂可以转生人体的议论来了;你的前生一定是一头豺狼,因为吃了人给人捉住吊死,它那凶恶的灵魂就从绞架上逃了出来,钻进了你那老娘的腌臜的胎里,因为你的性情正像豺狼一样残暴贪婪。 夏洛克除非你能够把我这一张契约上的印章骂掉,否则像你这样拉开了喉咙直嚷,不过白白伤了你的肺,何苦来呢?好兄弟,我劝你还是让你的脑子休息一下吧,免得它损坏了,将来无法收拾。我在这儿要求法律的裁判。 公爵培拉里奥在这封信上介绍一位年轻有学问的博士出席我们的法庭。他在什么地方? 尼莉莎他就在这儿附近等着您的答复,不知道殿下准不准许他进来? 公爵非常欢迎。来,你们去三四个人,恭恭敬敬领他到这儿来。现在让我们把培拉里奥的来信当庭宣读。 书记(读)"尊翰到时,鄙人抱疾方剧;适有一青年博士鲍尔萨泽君自罗马来此,致其慰问,因与详讨犹太人与安东尼奥一案,徧稽群籍,折衷是非,遂恳其为鄙人庖代,以应殿下之召。凡鄙人对此案所具意见,此君已深悉无遗;其学问才识,虽穷极赞辞,亦不足道其万一,务希勿以其年少而忽之,盖如此少年老成之士,实鄙人生平所仅见也。倘蒙延纳,必能不辱使命。敬祈钧裁。" 公爵你们已经听到了博学的培拉里奥的来信。这儿来的大概就是那位博士了。 鲍西娅扮律师上。 公爵把您的手给我。足下是从培拉里奥老前辈那儿来的吗? 鲍西娅正是,殿下。 公爵欢迎欢迎;请上坐。您有没有明了今天我们在这儿审理的这件案子的两方面的争点? 鲍西娅我对于这件案子的详细情形已经完全知道了。这儿哪一个是那商人,哪一个是犹太人? 公爵安东尼奥,夏洛克,你们两人都上来。 鲍西娅你的名字就叫夏洛克吗? 夏洛克夏洛克是我的名字。 鲍西娅你这场官司打得倒也奇怪,可是按照威尼斯的法律,你的控诉是可以成立的。(向安东尼奥)你的生死现在操在他的手里,是不是? 安东尼奥他是这样说的。 鲍西娅你承认这借约吗? 安东尼奥我承认。 鲍西娅那么犹太人应该慈悲一点。 夏洛克为什么我应该慈悲一点?把您的理由告诉我。 鲍西娅慈悲不是出于勉强,它是像甘霖一样从天上降下尘世;它不但给幸福于受施的人,也同样给幸福于施与的人;它有超乎一切的无上威力,比皇冠更足以显出一个帝王的高贵:御杖不过象征着俗世的威权,使人民对于君上的尊严凛然生畏;慈悲的力量却高出于权力之上,它深藏在帝王的内心,是一种属于上帝的德性,执法的人倘能把慈悲调剂着公道,人间的权力就和上帝的神力没有差别。所以,犹太人,虽然你所要求的是公道,可是请你想一想,要是真的按照公道执行起赏罚来,谁也没有死后得救的希望;我们既然祈祷着上帝的慈悲,就应该按照祈祷的指点,自己做一些慈悲的事。我说了这一番话,为的是希望你能够从你的法律的立场上作几分让步;可是如果你坚持着原来的要求,那么威尼斯的法庭是执法无私的,只好把那商人宣判定罪了。 夏洛克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当!我只要求法律允许我照约执行处罚。 鲍西娅他是不是无力偿还这笔借款? 巴萨尼奥不,我愿意替他当庭还清;照原数加倍也可以;要是这样他还不满足,那么我愿意签署契约,还他十倍的数目,拿我的手、我的头、我的心做抵押;要是这样还不能使他满足,那就是存心害人,不顾天理了。请堂上运用权力,把法律稍为变通一下,犯一次小小的错误,干一件大大的功德,别让这个残忍的恶魔逞他杀人的兽欲。 鲍西娅那可不行,在威尼斯谁也没有权力变更既成的法律;要是开了这一个恶例,以后谁都可以借口有例可援,什么坏事情都可以干了。这是不行的。 夏洛克一个但尼尔⑾来做法官了!真的是但尼尔再世!聪明的青年法官啊,我真佩服你!鲍西娅请你让我瞧一瞧那借约。 夏洛克在这儿,可尊敬的博士;请看吧。 鲍西娅夏洛克,他们愿意出三倍的钱还你呢。 夏洛克不行,不行,我已经对天发过誓啦,难道我可以让我的灵魂背上毁誓的罪名吗?不,把整个儿的威尼斯给我,我都不能答应。 鲍西娅好,那么就应该照约处罚;根据法律,这犹太人有权要求从这商人的胸口割下一磅肉来。还是慈悲一点,把三倍原数的钱拿去,让我撕了这张约吧。 夏洛克等他按照约中所载条款受罚以后,再撕不迟。您瞧上去像是一个很好的法官;您懂得法律,您讲的话也很有道理,不愧是法律界的中流砥柱,所以现在我就用法律的名义,请您立刻进行宣判,凭着我的灵魂起誓,谁也不能用他的口舌改变我的决心。我现在但等着执行原约。 安东尼奥我也诚心请求堂上从速宣判。 鲍西娅好,那么就是这样:你必须准备让他的刀子刺进你的胸膛。 夏洛克啊,尊严的法官!好一位优秀的青年! 鲍西娅因为这约上所订定的惩罚,对于法律条文的涵义并无抵触。 夏洛克很对很对!啊,聪明正直的法官!想不到你瞧上去这样年轻,见识却这么老练! 鲍西娅所以你应该把你的胸膛袒露出来。 夏洛克对了,"他的胸部",约上是这么说的;--不是吗,尊严的法官?--"附近心口的所在",约上写得明明白白的。 鲍西娅不错,称肉的天平有没有预备好? 夏洛克我已经带来了。 鲍西娅夏洛克,去请一位外科医生来替他堵住伤口,费用归你负担,免得他流血而死。 夏洛克约上有这样的规定吗? 鲍西娅约上并没有这样的规定;可是那又有什么相干呢?肯做一件好事总是好的。 夏洛克我找不到;约上没有这一条。 鲍西娅商人,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安东尼奥我没有多少话要说;我已经准备好了。把你的手给我,巴萨尼奥,再会吧!不要因为我为了你的缘故遭到这种结局而悲伤,因为命运对我已经特别照顾了:她往往让一个不幸的人在家产荡尽以后继续活下去,用他凹陷的眼睛和满是皱纹的额角去挨受贫困的暮年;这一种拖延时日的刑罚,她已经把我豁免了。替我向尊夫人致意,告诉她安东尼奥的结局;对她说我怎样爱你,又怎样从容就死;等到你把这一段故事讲完以后,再请她判断一句,巴萨尼奥是不是曾经有过一个真心爱他的朋友。不要因为你将要失去一个朋友而懊恨,替你还债的人是死而无怨的;只要那犹太人的刀刺得深一点,我就可以在一刹那的时间把那笔债完全还清。 巴萨尼奥安东尼奥,我爱我的妻子,就像我自己的生命一样;可是我的生命、我的妻子以及整个的世界,在我的眼中都不比你的生命更为贵重;我愿意丧失一切,把它们献给这恶魔做牺牲,来救出你的生命。 鲍西娅尊夫人要是就在这儿听见您说这样话,恐怕不见得会感谢您吧。 葛莱西安诺我有一个妻子,我可以发誓我是爱她的;可是我希望她马上归天,好去求告上帝改变这恶狗一样的犹太人的心。 尼莉莎幸亏尊驾在她的背后说这样的话,否则府上一定要吵得鸡犬不宁了。 夏洛克这些便是相信基督教的丈夫!我有一个女儿,我宁愿她嫁给强盗的子孙,不愿她嫁给一个基督徒,别再浪费光阴了;请快些儿宣判吧。 鲍西娅那商人身上的一磅肉是你的;法庭判给你,法律许可你。 夏洛克公平正直的法官! 鲍西娅你必须从他的胸前割下这磅肉来;法律许可你,法庭判给你。 夏洛克博学多才的法官!判得好!来,预备! 鲍西娅且慢,还有别的话哩。这约上并没有允许你取他的一滴血,只是写明着"一磅肉";所以你可以照约拿一磅肉去,可是在割肉的时候,要是流下一滴基督徒的血,你的土地财产,按照威尼斯的法律,就要全部充公。 葛莱西安诺啊,公平正直的法官!听着,犹太人;啊,博学多才的法官! 夏洛克法律上是这样说吗? 鲍娅你自己可以去查查明白。既然你要求公道,我就给你公道,而且比你所要求的更地道。 葛莱西安诺啊,博学多才的法官!听着,犹太人;好一个博学多才的法官! 夏洛克那么我愿意接受还款;照约上的数目三倍还我,放了那基督徒。 巴萨尼奥钱在这儿。 鲍西娅别忙!这犹太人必须得到绝对的公道。别忙!他除了照约处罚以外,不能接受其他的赔偿。 葛莱西安诺啊,犹太人!一个公平正直的法官,一个博学多才的法官! 鲍西娅所以你准备着动手割肉吧。不准流一滴血,也不准割得超过或是不足一磅的重量;要是你割下来的肉,比一磅略微轻一点或是重一点,即使相差只有一丝一毫,或者仅仅一根汗毛之微,就要把你抵命,你的财产全部充公。葛莱西安诺一个再世的但尼尔,一个但尼尔,犹太人!现在你可掉在我的手里了,你这异教徒! 鲍西娅那犹太人为什么还不动手? 夏洛克把我的本钱还我,放我去吧。 巴萨尼奥钱我已经预备好在这儿,你拿去吧。 鲍娅他已经当庭拒绝过了;我们现在只能给他公道,让他履行原约。 葛莱西安诺好一个但尼尔,一个再世的但尼尔!谢谢你,犹太人,你教会我说这句话。 夏洛克难道我单单拿回我的本钱都不成吗? 鲍西娅犹太人,除了冒着你自己生命的危险割下那一磅肉以外,你不能拿一个钱。 夏洛克好,那么魔鬼保佑他去享用吧!我不打这场官司了。 鲍西娅等一等,犹太人,法律上还有一点牵涉你。威尼斯的法律规定:凡是一个异邦人企图用直接或间接手段,谋害任何公民,查明确有实据者,他的财产的半数应当归受害的一方所有,其余的半数没入公库,犯罪者的生命悉听公爵处置,他人不得过问。你现在刚巧陷入这一条法网,因为根据事实的发展,已经足以证明你确有运用直接间接手段,危害被告生命的企图,所以你已经遭逢着我刚才所说起的那种危险了。快快跪下来,请公爵开恩吧。 葛莱西安诺求公爵开恩,让你自己去寻死吧;可是你的财产现在充了公,一根绳子也买不起啦,所以还是要让公家破费把你吊死。 公爵让你瞧瞧我们基督徒的精神,你虽然没有向我开口,我自动饶恕了你的死罪。你的财产一半划归安东尼奥,还有一半没入公库;要是你能够诚心悔过,也许还可以减处你一笔较轻的罚款。 鲍西娅这是说没入公库的一部分,不是说划归安东尼奥的一部分。 夏洛克不,把我的生命连着财产一起拿了去吧,我不要你们的宽恕。你们拿掉了支撑房子的柱子,就是拆了我的房子;你们夺去了我的养家活命的根本,就是活活要了我的命。百度字数限制,未发后两篇。
谁能帮我把《我的叔叔于勒》原文改编成能演的剧本啊
登场人物:菲利普、菲利普夫人、于勒。 旁白:我叫密瑟夫•达夫朗什。这是我小时候在法国哈佛尔的家,家里并不是很有钱,也就刚刚够生活罢了。我的母亲——克拉丽丝正在收拾桌子,等我父亲从港务局下班回来,却不道父亲又遇上了那个他平生最讨厌的人,我的叔叔…… 菲利普:(慌忙的、不安的上场、坐下)上帝呀,魔鬼来了,魔鬼来了…… 菲利普夫人:(一边往围裙上抹手,一边帮丈夫脱衣服)天那!又是他? 菲利普:(愤怒、无奈)除了他还会有谁?这个骗吃骗喝的老流氓!(将帽子摔在桌子上) 菲利普夫人:(不满、有点皱眉头):真是的,把他打发到国外去最好,让他永远吃不了咱们!(走到衣架前,将衣服挂上)菲利普:(稍稍舒心)这我又不是没想过,亲爱的。可谁能把他这种无赖…… 菲利普夫人:(得意)亲爱的,我已经想好啦。(菲利普夫人从手中拿出支票,对着菲利普耳朵,小声)你先把支票给他……(说了一会,菲利普越听越高兴,菲利普夫人似乎听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亲爱的,快,他来了!(回到橱柜、收拾盘子,从另一侧下) (于勒大大咧咧的样子上场,菲利普赶忙迎接) 菲利普:(一脸讪笑)我亲爱的于勒弟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握手) 于勒:(厚着脸皮)菲利普,找你有点事……(坐下) 菲利普:(坐下,显得不太高兴)又想来借钱,是吧,你连上次的,上上次的,上上上次的…… 于勒:(打断讲话、毕恭毕敬站起)求你了,我现在连饭都吃不起了,你看…(央求的样子) 菲利普:(踌躇了一会)好吧,(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这是一千法郎的支票,基本上是我的最后存款了。(把支票递给于勒)跟你说个事…… 于勒:(低头看着支票,高兴)啥事,你尽管说…… 菲利普:(微笑的建议)你带上这笔钱去美洲做生意,怎么样? 于勒:(抬起头,吃惊)啊?美洲?做生意? 菲利普:(微笑)没错,美洲多好呀,有金子,有生意,还有漂亮的百老汇,都比得上巴黎了。 于勒:(将支票揣到兜里,疑虑)好是好。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德行,我能做成什么生意。再说了,我的名声又不怎样……菲利普:(急忙)这你担的什么心,对门的朗•西耶——就是整天吃喝玩乐的那个——不就在美洲发的财吗?他名声不比你差。连他都发财了,我的弟弟那么有才干,还不比他赚得更多?好好享受美国生活吧!船票都订好啦,明天下午四点,坐我的车,我送你到码头。 于勒:(高兴)谢啦,下午四点,我家门口见。(菲利普将于勒送到门口) 菲利普夫人:(过来时,往围裙上抹手):走了吗?他怎么说的。 菲利普:(走过来,坐下,有点兴奋)走了,成功啦,他答应到美洲去了! 菲利普夫人:(坐下,自豪)我说什么来着?我的办法怎么样?(皱眉头,惋惜)不过真可惜了这一千法郎。咱们家最后的存款,竟给这个无赖,这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呐。 菲利普:(嗔笑)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没了他,你还担心什么呀……(熄灯,换幕) 旁白:这就是我父亲最讨厌人,我的于勒叔叔。他行为不正,糟蹋钱。在穷人家里,这是最大的罪恶。在有钱人家,一个人好玩乐无非算做糊涂荒唐,大家笑嘻嘻地称他一声“花花公子”。在生活困难的人家,一个人要是逼得父母动老本,那就是坏蛋,就是流氓,就是无赖了。我们家按当时的惯例,把他送上哈佛尔到纽约的商船上,打发他到美洲去。三年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第二幕 菲利普家 (一张桌子、上面盖台布、一个花瓶、三把椅子、一个衣架、一个橱柜、盘子若干) 登场人物:菲利普、菲利普夫人、大姐、二姐、若瑟夫、方先生。 菲利普:(手中拿着一封信,边看边兴冲冲地上场)于勒来信了!于勒来信了!菲利普夫人:(放下手中的活,疑惑)于勒?什么于勒! 菲利普:(进家,对着菲利普夫人)就是去了美洲的于勒,我的弟弟。 菲利普夫人:(不高兴)那个流氓来信无非就是来是讨钱的,你高兴什么! 菲利普:(不满)什么讨钱,是还钱!他现在可阔绰起来了。 菲利普夫人:(惊讶)不可能!不会是真的!(两人同时坐下) 菲利普:叫孩子们一块来看看! 菲利普夫人:(叫)孩子们,快过来,你们的叔叔来信了! (大姐、二姐、若瑟夫从另一侧上场) 大姐:妈,什么信呀?(轻蔑)讨钱信吧。(坐下) 菲利普夫人:(坚定不移)有可能。说不定又是他的什么骗钱花招。 菲利普:(不满)胡说什么,看信。 (一家人围在一起,菲利普读信) 菲利普:亲爱的菲利普,我给你写这封信,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在美洲做了一些小买卖,手头也渐渐富裕起来了。并且,赚到了足够的钱,就赔偿你们的损失,我的身体很好,你们不用担心。愿上帝保佑你。你的弟弟,于勒。(熄灯)旁白:家里起初并不太相信于勒叔叔的话,认为他只是来信安慰我们一下,让我父亲觉得他的钱有着落,直到一个叫“方先生”的中国商船船长来到家中…… (菲利普上场,菲利普夫人插花) 菲利普夫人:(停下插花,赶快凑过去)那个方先生什么时候到? 菲利普:(边脱外套和帽子边说)应该到了。(将外套递给菲利普夫人,向门口张望,菲利普夫人将外套和帽子挂在衣架上,从另一侧下) (方先生上场,与菲利普中国试地打招呼,菲利普将方先生请进来,邀他坐下)方先生:(坐下)你拜托的信带来了。(从袖中掏出信) 菲利普:(接过信,放在桌子上)谢谢。(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您知道于勒他现在做的是什么买卖吗? 方先生:(考虑)具体不太清楚。不过,从铺面上看,似乎是一桩很大的买卖。菲利普:(释怀)上帝呀……这可太好了,(感激)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方先生:(不好意思)那里那里,(起身)在下有事先告辞了。(抱拳,离开)菲利普:(送到门口)这么早就走了?真是麻烦你了,再会。(回到家里,拆开信,大叫)克拉丽丝,孩子们,于勒的信。 (菲利普夫人、大姐、二姐、若瑟夫从另一侧一拥而上,围在一起,菲利普读信菲利普:亲爱的菲利普,我给你写这封信,免得你担心我的健康。我身体很好。买卖也不错。明天我就动身到南美作长期旅行。也许要好几年不给你写信。如果真不给你写信,你也不必担心。我发了财就会回哈佛尔的。我希望为期不远,那时我们就可以一起快活地过日子了。愿上帝保佑你。你的弟弟,于勒。(熄灯,换幕) 旁白:虽然叔叔在信上说,他要到南美作长期旅行,不过,方先生的话和这封信更加使我们全家相信,我们的好日子不远了。这封信使我们家里人深切感动。于勒,大家都认为分文不值的于勒,一下子成了正直,有良心的人。对于叔叔回国这桩十拿九稳的事,大家还拟定了上千种计划,甚至计划到要用这位叔叔的钱购置一所别墅。十年了,于勒叔叔没再来信。可是父亲的希望却与日俱增。于是,我们家便多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每个星期日,我们都要衣冠整齐地到海边栈桥上去散步……第三幕 海边栈桥 登场人物:菲利普、菲利普夫人、大姐、二姐、若瑟夫 (期盼音乐起,一家人缓缓地上场,菲利普拄着雨伞) 菲利普:(拿雨伞指着远方)唉!如果于勒在这只船上,那会叫人多么惊喜呀! 菲利普夫人:(感叹)是呀,只要这个好心的于勒一回来,我们的境况就不同了。他可真算得一个有办法的人。(熄灯,换幕) 旁白:于是每个星期日,一看见大轮船喷着黑烟从天边驶过来,父亲总是重复他那句永不变更的话。我大姐那时28岁,二姐26岁,因为家里穷,他们老找不到对象,这是全家都十分发愁的事。但,终于有看中二姐的人上门来了。他叫吕西安,是个公务员,没有什么钱,但是诚实可靠。我总认为这个青年之所以不再迟疑而下决心求婚,是因为有一天晚上我们给他看了于勒叔叔的信。婚礼在求婚后的第三天就仓促开始了……第四幕 教堂•大厅 (若干长条椅,一个讲演台,两支蜡烛) 登场人物:菲利普、菲利普夫人、大姐、二姐、若瑟夫、公务员、神甫、方先生 (菲利普、菲利普夫人、大姐、若瑟夫、方先生坐在长条椅上,神甫在讲演台上) (教堂音乐起,二姐、公务员上场,菲利普、菲利普夫人、大姐、若瑟夫、方先生站起鼓掌,二姐、公务员走到演讲台附近,菲利普、菲利普夫人、大姐、若瑟夫、方先生坐下) 神甫:为了我们所爱的人,上帝的子民今天聚集在这里,(稍稍停顿,看一下圣经)嗯……吕西安先生,你愿意她成为你的合法妻子,不管贫穷,灾难,还是疾病,你们都愿意永远在一起吗? 公务员:(高兴)愿意。 神甫:达夫朗什小姐,你愿意他成为你的合法丈夫,不管贫穷,灾难,还是疾病,你们都愿意永远在一起吗? 二姐:(高兴)愿意!我愿意。 神甫:(咳嗽,稍稍顿一下)好,你们现在可以交换戒指,拥抱对方了。愿上帝保佑你们。 (二姐、公务员交换戒指,互相拥抱。众人鼓掌。二姐、公务员下来与菲利普、菲利普夫人交谈,若瑟夫在一旁。方先生与神甫交谈) 菲利普夫人:(面带喜色)这可太好了。 菲利普:(面带喜色)是呀,(拍拍公务员的肩膀)我终于有个好女婿了。你可不能亏待我女儿呀。 公务员:(低头,有些害羞)谢谢岳父,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菲利普:(高兴)我有个建议,何不去哲尔塞岛去旅游一番,来庆祝庆祝这桩美满的婚姻,也算是对这仓促的婚礼的补偿。 若瑟夫:(高兴)真的么,一定要去的…… 公务员:(高兴)那是当然。(熄灯,换幕) 旁白:哲尔塞岛是穷人们最理想的游玩的地方。这个小岛属于英国管辖。路并不远,乘小轮船渡海,便到了。因此,一个法国人只要航行两个小时,就可以到一个邻国,看看这个国家的民族,并且研究一下这个不列颠国旗覆盖着的岛上的风俗习惯。哲尔塞的旅行成了我们的心事,成了我们时时刻刻的渴望和梦想。后来我们终于动身了。我们上了轮船,离开栈桥,在一片平静的好似绿色大理石桌面的海上驶向远处……第五幕 船•甲板 (手扶栏杆、四张圆桌、十七把椅子、一个水桶、内装牡蛎) 登场人物:于勒、菲利普、菲利普夫人、大姐、二姐、若瑟夫、公务员、乘客甲、乘客乙、船长、先生*2、太太*2 (一家人坐在椅子上,若瑟夫、公务员扒在手扶栏杆上说笑,乘客甲看报纸,乘客乙喝咖啡,船长拿着烟斗在各处游走,和先生*2、太太*2聊天。先生*2、太太*2坐在那里喝咖啡、聊天。于勒蹲在那里,等着生意。) 菲利普:(笑容满面)今天天气真好,风也不大,很适合旅游。 菲利普夫人:(端起杯子、很文雅的喝了一口)没错,真是上帝都眷顾着我们呢!二姐:(骄傲)真是上帝都眷顾着我们,首次旅行就如此顺利,真是我们家的福气呢! 大姐:(搭腔)是呀。 (菲利普拿出烟,准备要点燃) 菲利普夫人:(厌恶)别在我们这儿抽烟,你知道我闻不惯烟味,一边去! 菲利普:(有点扫兴)好好,一边去,一边去。(起身,到其他地方,若瑟夫、公务员回到坐位上) (先生*2、太太*2起身,走到于勒身边,于勒连忙起身,掏出小刀,将牡蛎翘开,递给两位先生,再由两位先生递给两位太太,两位太太将牡蛎托在手帕上,将牡蛎吸进嘴里。) 菲利普:(专心致志看了好久,掐灭烟,向桌子走过来)你们要不要我请你们吃牡蛎? 菲利普夫人:(迟疑不决)这个嘛……还是算了吧,是不是,孩子们。大姐:(否定的语气)还是吃吧,首次旅行不吃点新鲜的东西怎么能行? 二姐:(肯定)就是。再说了,我和吕西安还没吃过呢。 菲利普夫人:(不高兴)我怕伤胃,你只给孩子门买几个好了,可别太多,吃多了要生病的。(转身)至于若瑟夫,他用不着吃这种东西,别把男孩子惯坏了。(菲利普带着大姐、二姐、公务员郑重其事的走向于勒。若瑟夫不高兴,一直盯着菲利普。) (菲利普向于勒买牡蛎。公务员、大姐、二姐走在后头,菲利普学刚才的太太一样吃牡蛎,溅了一身的汁水,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菲利普夫人:(抱怨)何苦,老老实实待一会多好! (菲利普不好意思,打算从新买一个,但仔细看了于勒之后,不安起来,回来)菲利普:(对着菲利普夫人,低声)真奇怪!这个卖牡蛎的怎么这么像于勒? 菲利普夫人:(喝了口咖啡,莫名其妙)哪个于勒? 菲利普:(慌张)就……就是我的弟弟呀。……如果我不知道他现在是在美洲,有很好的地位,我真以为就是他哩。 菲利普夫人:(有点害怕,吞吞吐吐)你疯了!既然你知道不是他,为什么这样胡说八道? 菲利普:(慌张)克拉丽丝,你去看看吧!(看了一眼于勒)最好还是你把事情弄个清楚,你亲眼去看看。 (菲利普夫人起身,向于勒走去,吃惊,哆哆嗦嗦回来,坐下,快速说)我想就是他。去跟船长打听一下吧。可要多加小心,别叫这个小子又回来吃咱们! 菲利普:行。(起身,叫住船长,客客气气)您好! 船长:(转过身)有什么事吗? 菲利普:(客气)是这样的,我们这是头一次出来旅游,对哲尔塞岛也不熟悉,能不能讲讲它的历史?人文环境什么的。 船长:这个岛原来是法国的,但英国人占领了它,那都是百年战争时候的事了。现在岛上住满了英国人,风俗习惯一概都是英国的,你到那里不就是想了解英国人的风俗习惯吗? 菲利普:那是那是,那您的船是法国船还是英国船。 船长:(有点不耐烦)英国船。 菲利普:那船员呢。 船长:(不耐烦)大多数是英国人,有几个法国人。怎么?有问题吗? 菲利普:您船上有一个卖牡蛎的,看上去到很有趣,您知道点儿这个家伙的底细吗? 船长:(不耐烦,冷冷的)他是个法国老流浪汉,去年我在美洲碰到他,就把他带回法国。据说他在哈佛尔还有亲戚,不过他不愿回到他们身边,因为他欠了他门的钱。他叫于勒(考虑了一下)姓达尔芒司,——也不知道还是达尔汪司,总之是跟这差不多的那么一个姓。听说他在那边阔绰过一个时期,可是您看他今天已经落到什么田地! 菲利普:(两眼带直,哑着嗓子):啊!啊!原来如此……如此……我并不感到奇怪……我早就看出来了!……谢谢您,船长。 (菲利普回到菲利普夫人身旁,神色张皇) 菲利普夫人:(小声)你先坐下吧!别叫他们看出来。 菲利普:(坐下,结结巴巴)是他,真是他!咱们怎么办呢? 菲利普夫人:(惊慌)应该把孩子们领开。若瑟夫既然已经全知道了,就让他去把他们找回来。最要留心的是别叫咱们的女婿起疑心。 菲利普:(低头,低声嘟哝)这下可出大乱子了。 菲利普夫人:(站起,对菲利普咬牙切齿)我就知道这个贼是不会有出息的,早晚会回来重新拖累我们!你看看你们达夫朗什家的样子,你不会赚钱就算了,还出来一个糟蹋钱的主,我简直是疯了,竟然嫁到你们家。(语气缓和一些)现在把钱交给若瑟夫,叫他去把牡蛎钱付清。已经够倒霉的了,要是被那个讨饭的人认出来,这船上可就热闹了。咱们到那头去,注意别叫那个人挨近我们!(菲利普张着嘴哑口无言,菲利普夫人给若瑟夫五法郎,菲利普和菲利普夫人到另一个座位。) (若瑟夫走到于勒跟前) 若瑟夫:应该付您多少钱,先生? 于勒:2个半法郎,先生。 (若瑟夫把五法郎给于勒,于勒要找钱,若瑟夫制止) 若瑟夫:那半个法郎是给您的小费。 于勒:(感激施舍)上帝保佑您,我的年轻的先生! (若瑟夫回到座位将两法郎给菲利普) 菲利普夫人:(诧异)吃了三个法郎?这是不可能的。 若瑟夫:我给了他半个法郎的小费。 菲利普夫人:(吃惊,直望着若瑟夫)你简直是疯了!拿半个法郎给这个人,给这个无赖!(菲利普看一眼菲利普夫人,菲利普夫人停止说话,急忙拿起被子,喝一口咖啡。)(熄灯,换幕) 旁白:于是,我们一家便不在说话。不久,在我们面前,天边远处仿佛有一片紫色的阴影从海里钻出来,那就是哲尔塞岛了。那次旅行的内容,已记不太清了。但我的叔叔他那双苍老的满是皱纹的手,他那饱经风霜的脸,却久久地映在我的脑海里,无法忘却……(演员上场,鞠躬致谢。) 出场人物表: 于勒•达夫朗什、菲利普•达夫朗什、克拉丽丝•达夫朗什夫人、大姐、二姐、若瑟夫•达夫朗什、方先生、公务员吕西安、神甫、乘客甲、乘客乙、船长、先生*2、太太*2
更多文章:
记忆中的_____作文800字初中?星空的记忆EH 里 梅雅和小桃的结局是什么 最后被送还了吗
2024年3月18日 17:30